回到主持禅院禅房,池千望刚刚坐定,朱怀古刚亲手泡了一碗茶放到池千望跟前,他还未接过,便听得殷朗回来了。
他接过朱怀古手中的茶盖碗,掀起茶盖便问殷朗:
“如何?可有可疑的人或事?”
殷朗进禅房顺手将房门关好,便回池千望的话:
“没有,近月来无论是进寺来上香的香,还是大国寺中的师父们,皆无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,人也正常,实在没什么异常。”
回答后顿了顿,他猜道:
“少爷,会不会不是近月来的人或事?这时间线是不是要拉得更长一些?”
池千望没回答,而是直接看向朱怀古。
她会意,即刻代为答道:
“不会。”
后厨小库房的小和尚各名、各言,与库师院大库房的各青,皆同口异声说少油现象是一月前才渐有的现象。
也就是说,纵火者即便是早有谋划,行动也是在一月前才真正开始。
殷朗问:“那纵火者是早潜伏于大国寺中?”
池千望道:“也或许,本就是大国寺中人。”
外来者与内鬼皆有可能,至少目前尚无法排除其中一种。
想到方恩,朱怀古道:
“少爷可还记得我们赶到大国寺纵火现场时,看到的方恩大师脸上是什么神色?”
池千望也早有所察觉,听她这般一提,即刻想到当时方恩眼神儿里的异样:
“惋惜、沉重?”
“没错!”朱怀古道,“方恩大师脸上满是沉重,这尚可理解,毕竟是大师的禅房被人纵火,而眼里的惋惜,也应当是禅房里有大师所爱惜珍藏之物,那把火一烧,必然是毁于一旦,然……”
听她说一半不说了,殷朗不由开口问:
“然什么?”
池千望却是明白:“你是指方恩大师那会儿有惋惜,有沉重,却唯独少了愤怒,是不是?”
殷朗明白了:“对!当时其他师父们到场者不无愤愤,而方恩大师却是不曾动过火气,或许……大师早已达到了一切皆无的境界?”
朱怀古摇头:“不,倘若真如你所言,那方恩大师当时的神色也该是平静的。”
而不会有惋惜与沉重。
池千望最后下定论:“方恩大师心中有事儿。”
朱怀古接下道:“且事儿还不小!”
正说着,门外便传来应方的声音:
“池大人,午膳已备妥,不知大人是要小僧将斋饭端到禅房里来,还是请大人移驾至食堂用膳?”
池千望想着食堂探不到什么,便让应方把膳食端来,三人在禅房里用膳。
来的时候,应方一人拿不了三人的膳食,便与应格两人一同前来。
将膳食放到桌上后,两人便退到禅房外,竟是不走了。
朱怀古看着奇怪,便到门边一问:
“两位小师父,你们这是要给我家少爷当门神?”
应格嘴角一抽,应方笑着解释道:
“并非如此,只是主持吩咐了,要小僧二人时刻候在大人跟前,等着随时差谴,上晌不曾到大人左右候着,烦大人与朱侍从、殷长随凡事皆得亲力亲为,主持知道责备了小僧二人,道是万万不能怠慢三位!”
有这么严重?
朱怀古回头看房里的另两人。
池千望慢条斯理地用着午膳,连个小眼神儿也没给她,殷朗则直接多了,示意她自已解决。
至于这解决的意思,自然是不要有时刻跟在后面的小尾巴了。
毕竟这纵火者是谁尚未明朗,不是说怀疑应方、应格,只是真相未明,谁都有可能。
倘若应方、应格搞不好就是纵火者,或者其一是,又或者与真正的纵火者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,那她主仆三人查案的点点滴滴,包括讨论案情线索与疑点推向,自然皆是不能与外人晓得。
除非是故意为之,否则这小尾巴便不能有。
回过头来,朱怀古笑得十分友好:
“方恩大师言重了,两位小师父的好意,我家少爷也是心领了,只是我家少爷不是在昨夜里便说过了么,不必跟着,要是有何事要问的,我与殷朗自会受少爷差谴找寺中小师父们问问。至于这个问问,也是无需刻意非得问两位小师父不可的,两位小师父道是与不是?”
应方顿噎。
应格见状瞧朱怀古一眼,再是双手合什道:
“阿弥陀佛,朱侍从说得是,这问谁都是问,问寺中之事,大概也都是一样,既是如此,那小僧与应方师兄这就把大人的意思回禀了主持。”
朱怀古亦双手合什:“那便有劳两位小师父替我家少爷好好谢过方恩大师的好意!”
应方与应格退下离开后,便直过了折廊,往另一边离被烧的主持禅房稍远的方恩暂居禅房而去。
说起来,方恩暂居禅房与她三人暂居禅房也不过隔了
第四十五章耐人寻味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